第二十二章 高级班

一八三、声明交代

    善人七十二岁那年秋天,从黑河回到长春。长春总会在东三马路增建北楼业已落成。南楼、东楼高级职员宿舍都是单间。赵会长请善人选一间住,善人说:“佛在底边,神在高处,道是平的。道德生活,高人得学低,住在高处,分别上下,人心生隔。最好把这几间房子,改为学生宿舍,就合道了。”善人住在楼下,不肯上楼去住,并对张雅轩说:“我们天天讲,房子要小小的,地要少少的,自己却盖大楼,现在的头前人(领导人),把人都领高啦!我告诉你们,不论到什么地步,可千万不要把我会的本质,去和人家合流啊!我会的本质就是治己而不治人,托底就下,不借半毫势力。”又说:“我首先专救愚人,要拿李永成打底子(做样本)”。
    有一天,岳兴华对善人说:“市政府行政处长盖斌谷提议,我会经费,以后可能由政府给钱,职员也由政府给薪金。”善人惊呼:糟啦!那样做,不是把咱们卖给人家了吗?王善人见会内的男女青年人,着重理论和名位上,不知悟道和行道,舍本逐末,所以催促朱循天、张世维、王淑英等,组织新家庭,按照往日所学的道去实行。更命朱循天到怀德县范家屯去,一边拾粪,一边过家。
    善人慨叹说:“当年办女学,我就知道女学(指海城一带)发展不起来。女学生要向下推(排斥),(淑贞女校初成功,专重智育不重德育。)我就退了五年(指离开海城,到怀德一带发展。)再回海城,女义学才大发展。道德会上来一些大人物,又该推(排斥)我了,其实我正要退呢!”
    十一月二十七日,长春总会因新建大楼落成,召开代表大会,五百多人与会,改选张雅轩为总裁,张星南为监理,高正午为理事长,陈荣秩、杜曹玉琳为副理事长。王善人在大会上声明说:“我本是庄稼人,被大家把我捧到最顶上去啦!我好像是一间茅草房,盖在大楼上。现在善风可算开啦!创办道德会才七八年,会体已遍全国,立业人已有三千多人,崇俭结婚的人无法计数!道也讲明白了,我和张雅轩算是够交代啦!今后你们谁能矮到底,谁能成道学道就是学低,才能成己成人,不要虚张声势,招人毁谤。最好人人在本分上成,负什么责任,尽什么职分,因为责任就是天命。今后不要依赖我们了,我也七十多岁的人了,这次到黑河,因为天气冷,我都喘不上气来。所以我要交代明白,今后各会不要再请我去开会,请我也不去了。这两年我已经领讲演团走遍了各地,到处鼓乐迎送,好道之士,也风起云涌,道德会也突飞猛进,增加至五百多所。我们是领风气的,现在风俗算开了,道也讲明白了,今后专看大家实行的如何啦?希望大家自立,注意成己。”
    第二天上早课,善人说:“我要办十班高级讲习班,二十五天为一班,学佛的十拔。拔完了善人,就要十收恶人了!先召集各总分会会长,再召集理事长和讲道的人。这次讲习是有系统、有层次的,高级班讲习过的人,回到各省去办中级讲习班,中级班结业的人回到各地县市去办初级讲习班。一层一层都讲习完了,各负各的责任,各长各的天命,又轻松又愉快,自然容易普及。还要选拔五百位模范人。”赵会长问:“什么时候开班?”善人说:“你就给各省打电报召集他们,明天就开课,一边讲一边等,还没走的会长就不用走啦。”下课后,孙静轩问善人:“您不是不收徒弟吗?这不是要传道了吗?”善人说:“人人都有道,道是大公无私的,谁实行谁就得着,哪用我传呢?”他又问:“谁当主任呢?”善人说:“冯涵清当主任,你和张雅轩当副主任,就中啦。”第一班,因远地的会长,尚在返会途中,电报比人先到,等了半个月,学员才到齐。
    【注】:冯涵清经张雅轩讲好眼病,早晚到会听道,某日下课回公馆,途中发生车祸,车身损坏,人体无恙,信道弥坚。他问善人说:“我做这有名无实的事,欲进不能,欲退不准,非常痛苦,不知该怎么办?”善人说:“这种局面,你办事无功,不办事无过。你忘了徐庶进曹营的故事吗?”冯又问:“那我精神没有寄托,怎么办呢?”善人说:“你有时间来会当高级讲习班主任,提倡妇德女道,学习明明德、亲民、止于至善,不但精神有寄托,而且能尽性立命。”冯涵清再拜受命,以师礼敬善人。

一八四、高级道德讲习班

    高级道德讲习班是民国二十五年冬,在长春总会开班。
讲题:(一)达天时;(二)世界五行;(三)国家五行;(四)家庭五行;(五)性界五行;(六)心界五行;(七)四大界定位。讲法:(-)主任领题;(二)学员依次第上课,每人限五分钟,全班轮流讲完为一遍;(三)每题讲三遍。

(一)达天时

    志、意、心、身,这四个字,若是仔细研究起来,和三界、五行一样,贯通宇宙,包罗万象,妙不可言。现在再用四大世界来研究天时。
    太古元始时代,人心淳朴,不思而得,成已成人,人见人亲,是以志当人创世时代的春季。
    唐尧禹舜时期,是代天教民,凿井而饮,人人怕罪,划地为牢,虽被处罚,还是知足感恩,不知使心。以意当人,思衣衣至,思食食来,自助助人,人见人乐,是揖让时代的夏季。
    自周武王伐纣,把揖让变为征伐。文王画卦,姜太公教武吉,设法逃罪,破了先天八卦的划地为牢,变为后天世界。大同变为小康,以心当人,求则得之。以礼治世,人情渐伪,自饰己过,人不怕罪,累己累人,人见人仇,是扰乱世界的秋季。
    自秦始皇以暴力并吞六国,人心日下,唯物是争,是以身当人。待至近代,物质文明,日益进步,机械之心,也越发达。争贪不已,人见人恨,自罪罪人。加之科学越发达武器越进步,继续发展下去,非至消灭人类不可,是破坏世界的冬季。
    各教教主,都是成道的人,对天时也都了解,所以佛称为末法,道称为下下元或三期末劫,耶稣说是世界末日,伊斯兰教称为大灾难来临,也称之为世界末日。不过天时是循环的,否极泰来,冬去春至,又到大道昌明、大同开幕、后天返先天的时候。天生神童江希张新注四书,又生王老善人,教张雅轩,弃产兴学,做大同的先导、后世的模范。留下十二字薪传,为度世法船。不过俗话说:“打了春别欢喜,还有四十天的冷天气。”目下是伤人不伤水的时候,你看现在,是物都比人值钱。我们研究这道题,是为了顺天安民,赶快换春天的当家人(用志做人)。志是出数的,意是挪数的,心是在数内的,身子是在劫的。身界人嗜好多、罪大;心界人累多苦大;意界人助人功大;志界人道贯古今、德配天地,遇到逆事,也不动性。不动性,准能出数。天时已到,大家努力用志做人,作个成己成人的人。你要是基督徒,定回天国;你要是回教徒,准回天堂;你要是道教徒,能朝玉帝;你要是佛教徒,定能成佛;你要是儒教徒,定成圣贤。人人都成了仁人君子,大同世界不就实现了么?

(二)世界五行(五大教)

    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,释迦二字,意译是能仁。本是中印度净饭国王太子,出家在正觉山树林中,苦修六年。又到陀迦耶地方,毕波罗树下,发誓说:“我今若不证无上菩提,宁可碎此身,终不起此座。”到三十五岁十二月初八,夜睹明星,豁然大彻大悟,说法度生四十九年,留大藏经(三藏)十二部传世。
    耶稣的母亲,童贞女玛利亚,从圣灵怀孕生的耶稣,在约旦河受约翰的洗礼,天忽然为他开了,上帝的灵降落在他身上,从天上有声音说:“这是我的爱子,我所喜悦的。”到旷野受魔鬼试探,禁食四十天,到加利利开始传道说:“天国近了,你们应当悔改。”给人撵鬼治病,有种种奇迹,为救世人,被钉十字架。三日复活,应验了先知的话升天。
    道教尊老子为教主,是玉女萝五色霞光焕倏流珠入口凝圣胎,生于李树之下,故姓李、名耳、字伯阳。倒骑青牛出函谷关,默默中垂示天下后世,一条永恒不变的大道,就是“以退为进”。所骑的牛,一步一步的前进。老子的身形,一步一步向后退。倒骑着牛,眼睛不注视前途,心里也不用计算路途的远近。牛比喻是命,老子比喻是性,信着命一切由天,才真能养性得道。
    伊斯兰教,又称回教、清真教。教主穆罕默德,一生说真话。不论遇到任何情况,绝对不说谎话。穆圣当年在麦加城宣传主道,受尽了多神教徒的侮辱与压迫。有一天,多神教徒一齐暴动,,要杀死穆圣,有一个人,背着穆圣出城,守门的人问:“你背的是谁?”他回答说:“穆罕默德”,守门人笑道:“要是穆罕默德,你还敢说吗?”遂放他们出了城。其实这个人是预先问明穆圣,才那样从容不迫地讲老实话。穆圣传《可兰经》行世。
    儒家主张有教无类,孔子是春秋时鲁国人,父叔梁纥,母颜氏,祷于尼山而生孔子,名丘,字仲尼。曾问礼于老聘,为鲁大司寇,诛少正卯,鲁国大治。后周游列国,在陈绝粮,于宋被人所辱,坦荡自如。以后见道不行,回鲁,删诗书、订礼乐、赞周易、作春秋,后世称为圣先师。
    五大教教主,全是存善心、行天道,宁可牺牲身体,保全天理,发扬天性,没有是己非人的心。各教教主,既能忍辱,哪会有争强夺胜的心?不过各教信徒,以人心体会不透圣意,才发生教争,这是最可惜的事。各教信徒,应当努力纠正是己非人的错处,教争不息,世界不能清平。各教教徒,所负的责任太大了!
    小康时代,以排斥异教为尊敬自己的教主;大同时代,得改变作风,以能容纳万教,才是抬高自己的教主。况且各教教主,全是应天时、奉天命来救世救人的,原本是一个,各教圣经说的全是天理。耶稣讲“洗心移性,默祷亲一”,穆圣说:“坚心定性,礼拜朝一”,老子讲“修心炼性,抱元守一”,孔子讲“存心养性,执中贯一”,佛教“明心见性,万法归一”,善人讲“死心化性,万教归一”,一是天性,二是性命,三是性命身。人成道时,全得舍了身命,性灵归天,才是真正归一了。所以人类全是一个,不分什么你我,各教最好分工合作,各教信徒,各行各道,献心献身,立志做教主的化身,普救人类,去恶向善,道气才能贯满全球。神盼人全成神,佛看人都能成佛,圣人愿教人成圣成贤,正像父母都希望子女比自己强一样。可笑的是,人们信佛,不敢作佛,都被佛吓住了;善人不但敢作佛,还说他是造佛的祖师。
    圣人也说过:“舜何人也,余何人也,有为者亦若是。”我看人人都有道,全有圣贤资格。如果常看别人不对,便是自己的心不正。凡说是非者,必是是非人。正如戴什么颜色的眼镜,看人是什么颜色一样。把我见先放下,平心静气,才能找到别人的好处,连罪人恶人都是恩人。如果没有病人,要医生有什么用?要是没有恶人、罪人就不需要教主,也就没人可救了。不救人,怎能成道呢?所以道德经上说:“善人者,不善人之师;不善人者,善人之资。”

(三)世界五行

    张主任说:“王老善人出的题,又叫我先向同学领题‘往各人身上归好、翻世界、造大同’。这一班(高级班第一班)专研究,世界怎样翻法?大同怎能造成?要想世界永久和平,必须先无宗教之争,各信各教,各行各道。像大马路似的,只有电车、汽车、马车,各行各道,才不相冲突,而且都便利。世界全度化得成善人,那就没有做恶事的了。五大教教主,全是奉天命、应天时,为了救人救世,才降世的。留下来的圣经贤传,是叫人照他们那样去做的。各教是按教义或教主的姓名起的教名,所传的道,全是天道,原是”一本散为万殊“。有人问老善人:‘哪一教好呢?’善人说:‘全世界都赞成五大教,当然全是真的。只要真信真行,就真能得道。若是口信心不信,身不实行,是你自己做假。你自己怎样行,将来结怎样的果。如果奉行戒律,求教主保佑自己成道,永生极乐世界和天国等,这是以宿命为主,当然结宿命的果。若信心专一,严守戒律,笃行教义,只知为人,不知为己,这是以天命为主,能立万古,结天命的果。’
    这次讲道要讲真实的话。自己是哪教的信徒,第一遍就先讲哪教教主的精神和教义,第二遍时,讲自己信哪一句经或道,是怎样行的?第三遍讲自己行道的心得和效果。立志今后要怎样奉行教义,发扬光大。能行道,才能得道、成道、了道。如果只信教而没有实行是不行的,要自己悔过,什么地方对不起教主,没有按教义实行,立志以后努力实行。不可讲客气话,或穿靴戴帽、浪费时间,事实讲得越真越好,要真里拔真。有实行的人,必有德,有德必有言。
    为研究万殊怎归一本,王老善人叫我们从世界五行往回溯着讲,才能找着翻世界的头。”

(四)善人讲话

    五大教圣人的好处,大家都找着了。再把自己怎样信的道,怎样行的道讲讲。各人立志当各教教主的千百亿化身,度世化人。等到人见人乐的时候,世界就大同了。其实各教都是一个,因为各教教主,所生的时代不同、地点不同、种族不同、当时人心的善恶程度不同、风俗习惯不同,所传的教,虽有不同,但他们所讲的是天道,目的都是为了劝人改恶向善,为的是救人性命。性命是人的根,我因为得着人的根,那道根也就算得着了。道根是性,人根是命,性根若好,那命根没有不好的。人得知道,命不好,是性不好累的。所以我先教人“死心化性”,后教人“行道立命”。人要想立命,还得定住志。志诚了,佛为找你,和仙佛接上碴(接灵),就成道了,谁成谁得好,哪有工夫看别人的是非呢?看人的是非是假,看自己的是非才是真的。我常说,一个人好了,就是好了一个世界;佛成了,才成个极乐世界;耶稣成了,才能救人回天国;穆圣成了,才度人回天国(又叫灵城)使人永生。其它的宗教,是一样的。有德的圣人,像电灯似的,不怕多,越多光越大。人没把自己的教义悟透,才自找烦恼,论胜争强,自以为是护道,哪知耽误了自己成道,你说可惜不可惜!

(五) 张雅轩主任讲国家五行

    国家五行,就是士(学)、农、工、商、官,是国家的心肝脾肺肾,对国计民生,最关重要。工人居木位,主建造,精工细作、成品坚实是天命,偷工减料、不耐实是用阴命;官居火位主明礼,以身作则、为四民表率、以德感人、化俗成美是天命,贪赃枉法、不顾国计民生是阴命;农人居土位主生产,深耕增产、为国养民是天命,好懒馋滑、缺工荒地是阴命;教育界居金位,为人师表、敦品立德,教人子弟、出孝入悌是天命,敷衍塞责、只讲文字、不顾实行、误人子弟是阴命;商人居水位,以运转有无为主,利国便民、货真价实是天命,唯利是图、以假冒真是阴命。
    凡是为国为民,抱住忠字的长天命,是走天堂的大路。若是秉公做事,赚钱养家的,是走的人生正路,是宿命。只为自己吃喝玩乐,不顾父母妻子,是造阴命,走的是地狱路。凡是亏心得来的钱,准往不正的道上花用。
    发的财越大,造的阴命也就越大。欠些阴命债,走入地狱门。以天命为主的,不但能发财,还能父母妻子团聚,享天伦之乐,结天堂的果。人要是存天理、尽人事,不论哪一行,都是一样的。哪行有哪行的道,各行还得互相合作。若是这行人,瞧不起那行人,是走克运,国家元气准不足;如果互相敬重,各守自己的岗位,守分尽职,是走的顺运,国家必治。讲这个题,为使各行人,知道各行应走的道,长天命,国家自治,自然得享康乐的幸福。
    讲道要往自己身上归,先说自己是哪一行,以往是以天命为主呢?还是以阴命用事?结果怎样?将来要怎样做,才合道,说老实话,专讲自己,不要往外讲,每人有条道,互相对证起来,自能得着真理。

(六)雅轩主任讲家庭五行

    国家五行研究完了,再溯着到家庭五行,越讲越真。因为世界是由国家集合而成的,国家里有农学工商官五行,五行的人,都是由家庭中生长大的。要是在家中会尽孝、悌、慈,到社会自然会尽忠、交友、待属下。所以圣人说:“君子不出家,而成教于国”,研究家庭五行更要紧。若把家庭五行定住位,便能顺转,家就能齐。
    老人属上位主元气。常讲家人的好处是打气,是能生万物的老人;当家人属火位,主元神,明礼达时,能化导万物;内家长(主妇)属水位,主元精,要负起全家的责任,能养万物;长子属木位,主元性,要有仁德心,不要脾气,有主意,能立万物。全家其余的人属金位,主元情,要会圆情,不可传闲话,能分万物。家庭中人各守本位,自然家道相生,才能做到大学上所讲的“齐家”二字。现在家庭不和,都因为家里的人,没定住位,乱管闲事,才你克我,我克你的,生气惹恼,生灾长病,日子怎能过好呢?还是各讲自己的家中,是否定住位了?自己是尽道了?还是亏道了呢?结果又如何呢?把经过的实在情形说真,才能研究明白。

(七)张雅轩主任讲性界五行

    讲性界五行,溯到性上,是溯到根上了。每位也要专说自己的五行性,以什么为主,犯什么毛病?五行缺什么?得怎样补?怎样能使克者不克、逆者不逆?怎样能五行攒簇?专求实际,还得往真里讲,才有用处。俗语云:“谁能谁不能?能者在五行,五行推不转,能者也不能。”所以这性是人的根本。有什么性,就有什么命,就遭遇什么样的环境。有人说:“我怎么事事不顺呢?”追求他的原因,是在性上。人要想好,须先变化性子。所以王善人教人,“去习性,化禀性,圆满天性。”至于怎样去(习性),怎样化(禀性),怎样圆满(天性)?还是要格悟自己,研究自己,专讲自己的性,不要往外讲。专考究自己,遇事时是天性用还是禀性当家呢?天性用事是德,禀性当家是罪。得控制住自己,多做德不要造罪,才是修行。专求实际,这次准得讲出成人。
    善人出的题很有关系,叫我们一步一步地往回溯,老一个劲地向里溯,这叫越溯越小,越溯越真。翻世界,是把人心一个一个翻出道心,全翻过来,世界就大同了。

(八)张雅轩主任讲心界五行

    讲的效力真大,大家把过道真了,志也立真了,也真都明白了。所以冯主任、赵会长都欢喜得不得了。我说你们先别乐,这还不行,还得往真里归。王老善人又出题,叫我们研究心界五行。因为心是人的一身之主,不用多,稍微有一点私心,五行就失了中心,全不中用了。拿习性当好心用,拿禀性当良心用,越走越远,还怎能五行攒簇呢?说真话,我们一点私心也没有么?所以还得研究这心界五行。真知道私心的害处,到了怕它的时候,才能以道心用事。三皇姑出家本愿经上说:“心存何地性怎养?”我们自问,自己的心,存在什么地方?还有没有私念?为什么中庸上说:“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,故君子必慎其独也”呢?慎独就是防心的一念初萌,当时觉照取消还来得及,如任它滋长,那就不可救药了。若以道心为主,就是君子上达;以人心用事,就是小人下达。把道心存正了,用真了,自然一念不生,五行有了中心,才能圆满。
    王善人说:“性净是天清,心净是地宁。”大家上课时,还是讲自己以往的心是什么样?自己分析明白,是合道呢?还是背理?今后立志要怎样?不要往外说,要彻底澄清心里的邪念,就是拿心中的贼。如能做到“天清地宁”,自然生出灵明智慧。

(九)张雅轩主任讲四大界定位

    志、意、心、身四大界,是人的去路。讲四大界是叫人分清道路,找着人生的正路,得到正当的归宿。下地狱、入苦海、升天堂、上佛国,全凭自己选择,都是自作自受。明白了身通地狱、心通苦海、意通天堂、志通佛国的真理之后,自己要决定,将来想到那里去,就用那个字当人。修道人说:“三寸气在千般用,一旦无常万事休。”我们趁有这口气在,得赶快定住志界的地位,把地狱、苦海、天堂变为佛国,只在自己一念的转移。先将身界的害处,研究清楚。身是心性的房舍,本是成道的工具,进饮食是为了延续生命,正像保养房舍是为了人住一样。若是只为身子作打算,吃喝嫖赌穿戴吸烟,好像整天整理修饰房屋,人反得不到安居,不但享不到住的福,反而为它受了罪。因为身子是无底深坑,不论什么好东西,一到身上就完了。不但破坏了物,同时也污染了心性。一切不良嗜好,觉得是享受,实际是自杀的利器,身子糟踏坏了,累的心性也坏了。正像房舍坏了,人也不能住了一样。身界染成不良嗜好。人欲横流,残暴成性,心界作不了主,变成一界动物,多活一天,多造一些罪孽,谁接近他,谁就受害不浅,最后没有人理睬。好色的满身性病,吸毒的扎满了吗啡,好赌的倾家荡产,过着地狱的生活,还用等死后下地狱吗?要想地狱返天堂,就要把嗜好戒除,只叫身子听用,不叫它做主人,改用志、意做人才行。其次,心界的害处,也要研究清楚。须知人的私心,是填不满的深坑,有一千,想一万,有汽车,想洋房,有了儿子,又把孙子盼,哪有止境?没有个满足的时候,贪不到手,便是烦恼。所以争名夺利,正像人在苦海中浮沉,内心里总是苦的。得着嫌少,心里苦恼,得不着,心里更苦。这不是无边的苦海是什么?要想苦海化莲邦,就要去掉私心,用志、意做人。其实你想争,别人也想夺。你占了一千个人的便宜,最后还免不了一个便宜叫别人占了去。如能翻过来,你为人,人也自然为你,反而吃不了亏。所以王老善人说:“不争不贪,福禄无边。”人又何必私心用事呢?
    定在意界上的人准乐,定在志界上的人无为无不为。定在意界就是神,定在志界就是佛。

(十)翻世界造大同

    俗语说:“家贫出孝子,国乱显忠臣。”每逢乱世,必有伟大圣人降世。今逢世界大乱,幸有王善人住世,王善人大肚能容四个大世界,志在翻世界造大同。有人问“翻世界从何处着手呢?”王善人说:“先翻人的心。”又问:“谁能翻出良心?”答:“我”。又问:“怎么这样大的事,一个我如何能行呢?”善人说:“凡作大事,全从小处着手。我佛如来成道,有极乐世界;孔子诞生,出世圣贤;耶稣降生,人升天国。哪一位教主不是先修成我而后教人?孔夫子集大成,为万世师表;我教人先教性,能立万古,怎不行呢?”东北事变时,有人问善人,这可怎么办?善人说:“他事变,我变人,他修庙,我修神”大家便积极推广万国道德会,增设义务女学校,普及东北、华北、华南,远达四川及边疆。会校中职学员、化性、开性之人,不可胜数。人称王善人是造佛的祖师,道德会是大变活人的工厂,男女讲教员是变化气质的导师。
    人人有个我。只要把我的良心翻过来,就能拿爱我肉体的心,爱父母妻子儿女;以为己的心,为人。善人说:“为人不为己,一定成佛体。”这话有实行的人,认证确是天经地义的真理。能敦伦尽道笃信宗教的人,必能弘道利生,将来大道弘开,全球受福,大同世界,定能造成。

    民国二十五年(丙子、一九三六年)王善人七十三岁

【附记】高级班第一期结业

    高级班第一期结业时,冯主任说:“我今天才明白王善人真有道,他哪是叫我当主任,正是叫我向各位道德家学道,要不给我这个名义,我真得不到大家的道。”善人上课说:“我们这个讲台虽小,竟说全世界的话,把大学上的八条目,格物、致和、诚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齐家、到治国平天下的道,都算讲明白了。大家能按照所说的去实行,就能立万古。”高级班第一期学员以总会及各总分会会长为主,结业时成绩较佳者有岳兴华、张世维、徐瑞群、郑子东、郑尚化尘等,并选出侯向琳、冯明坤、孔守贤、解逢阁等为模范人。模范人的标准是——以弘道为天职,以成人为目的,既能立住天命又不被事务累住,办不好就守,办好就走。自己托底就下,实做实行者。如徐会长瑞麟等,成绩虽佳,因尚未“功成名遂身退”,仍任会长等职务,故未能当选为模范人。

【附记】模范人

(一)冯明坤主任,孀居,在义学尽义务多年,因听善人讲:“道是行的,不行没有道;德是做的,不做没有德”,便立志效法张于守范主任当老妈子去化人。被张海鹏公馆雇去做粗活,因为她工作殷勤,张太太马秋航对她发生好感,问她话对答清楚,便叫她在上房侍候女客。她在张太太闲暇时,便给她讲道,因此更看重她,叫她跟随出外。日久才发现她是道德会的讲道主任,为了化人才做女工的。因她常讲王善人有道,张太太夫妇亲至总会来拜访善人,并给冯明坤立业,亲自送她返会,成为德友。冯明坤因有实行,当选为模范人。
(二)孔守贤字贞一,海城人。曾任淑贞义务女学校的管理员,认真负责颇受崇敬。孔主任和校长刘文永实行“功成名遂身退”的道,退充讲演主任。因其勤朴娴静,不爱名、肯就下,讲道化世二十余年,德高望重,当选为模范人。
(三)解蓬阁,原为商人,忠厚寡言,办女义学多年。曾任吉林省总分会副理事长,做事稳定,逆境能坚忍苦守,借事练性,顺境喜欢退让。会务办好,即“功成身退”,不再主事,专门讲道劝人。因之当选为模范人。

【附记】模范家庭

    高级班选出朱耀庭一家为模范家。
    朱老管理耀庭,自从问明白“老爷子道”,即努力实行,把妻子儿女都领在道上。辽宁省总分会成立时任总务组长,以后就不再管事,专心讲道。安东安老院请他当主任,他在外行道多年,年纪已大,牙齿都没有了,还是和学生们同样吃高粱米饭、大锅菜。真有实行!
    其妻朱葛继孟,民国二十一年立业,也在会内任主任。其长子广存(字洗心),人称之为“朱大桂”,安达大会,挑水明道,在安东道德会服务。长媳“四大界神仙”张世维,参加高级班第一班讲习,成绩优良。次子广德(字明之、朱二桂),民国二十一年立业时三十四岁。本是木匠,朱老管理明道后,奉父命入顺山堡男义学读书,毕业后舍身服务人群,为长春市道德会第一任副理事长,任内逝世,很有灵迹,时常显灵救助会内同仁。三子广生(字育民、朱三桂),民国二十一年立业时二十九岁,擅长讲病,给辽宁省省长翟文选讲好胃病,翟省长引以为德友,曾同朝南海,在普陀山梵音洞,目睹观世音菩萨及王老善人显像。吉林省总分会第一任副理事长。三媳妇陈淑坤,民国二十三年立业时三十一岁,任庶务主任。四子广福(字攸同、朱四挂),民国二十一年立业时十九岁,高级班结业后,任龙江省总分会副会长。四媳妇张振亚,海城县人,名讲演家,民国二十三年立业。长女秀云(字承远。来五桂),与“菊花三点头”王龙图崇俭结婚,后于长春总会化性,广结善缘,有“何仙姑”之称。因为朱老管理五位子女,均在道德场中服务,王老善人称之为“朱家五桂”。
    王国瑞字龙图,吉林省怀德县人,顺山堡男义学毕业。民国十八年被派到龙江省望奎县道德分会任主任。该会会长信“五台教”,以会为掩护,因之不重视讲道。民国二十二年,张监理(雅轩)至望奎,他向监理诉苦无法开展会务。张监理说:“狗打架都有人围着看,因为狗是真咬。你自己讲得不真,怨谁呢?”王龙图暗自立志,每天诚意格物,心诚开悟。一日上晚课,他讲“五台”道说:“真道德从五伦做起,大文章自六经得来。有人说善人的道是小道(人道),不是大天道。又说不朝五台,不能成佛。所谓‘一头顶到五台山’。我考究,以往的圣贤莫不朝此山而登斯台也。如古之不忠、不孝,伦理乖舛、遗臭万年者,全都是滚岩子的人。我们王老善人,是五山皆朝,五台俱登矣!孟子说:‘圣人,人伦之至也。’惟善人可以当之无愧!父子有亲仁也。仁者东方甲木,可比为东台山,父亲应慈,儿子应孝。王善人当父亲慈,当儿子孝,是朝了东台山。像古之燕山教子、孟母三迁,全可说是上了东台山。君臣有义,义者西方庚金,好比西台山,君应敬、臣应忠。王善人给人扛活,能尽忠,使东家宾服,是上去了西台山,像古时尧访舜、汤就尹伊、文王请太公,都可说是朝了西台山。长幼有序,礼也。礼者南方丙火,好比南台山。兄应友爱、弟当恭敬。王善人四胞弟,与他分过三次家,合过三次伙,他一点怨言也没有是上了南台山。像古时孔融让梨,夷齐让国,都是朝了南台山的人。夫妇有别,智也,智者北方壬水,好比北台山。夫义妇顺。王善人度内善人明道,是上了北台山。像古文王和太拟,梁鸿和孟光,冀缺夫妇,相敬如宾,都可说是朝了北台山。朋友有信,土主信实,位居中央,好比中台山。善人救杨柏是上了中台山。三国桃园结义,羊左舍命全交,都可说是朝过中台山。善人夺窦燕山和杨一的志,上去东台山;善人夺关公的志,上去西台山;善人夺夷齐的志,上去南台山;善人夺韩湘子的志,上去北台山。善人怨恨四弟耍钱,是从南台山挂了岩子,患了十二年疮痨,到了三十五岁的正月初二,听讲三娘教子,明白古人争罪、今人争理,自己认不是,好了十二年的疮痨。人尽五伦之道,就是朝五台。人若成道做德,必须先尽人道,人道尽、天道返,才是真朝五台山,古人说:‘德能出数,道可回天’。”王龙图讲到这句话时,讲台前摆的菊花整整齐齐地向他弯了三次。听众深受感动,望奎县善风大开,王主任因之成名,人称之为“菊花三点头”。

【附记】王主任龙图自述经历

    简单地把自己的经历介绍给诸位,都知道我姓王啦!名国瑞,字龙图,吉林省怀德县人,现在可以说以道德会为家,若说以世界为家似乎口气大点,入会已经十七年多了。自小我祖父送我入私塾读书,十四岁想入官学,未能如愿。九岁母亲去世,祖母抚养我长大。祖父好道,虽名在家,实则住庙。那时我便种下佛因,因想报父母之思,又有一种幻想,就是小时好看小说,什么神仙啦,飞仙啦,我就迷啦!一心想参禅打坐,又想作功作德。十八岁这年,看在家修行不可能,我姑妈看我这副样子叫我父亲打我,我就托人给我介绍上庙。八月十三日这天去见李老道未遇,说往单老道处去啦。而单老道与常道尹有旧,我想,想必到那儿可以相遇。不料在四平下错了火车,只好住店啦!旅店又客满。便到惜字会,才遇见善人讲道。问我作什么去?我就以实相告,他说:“没有不忠不孝的神,没有无功无德的佛,不要独善其身,而要兼善天下。”又说他是应运来的。善人是一个不识字的人,能办学,能讲病,一讲就好。再说这些人不傻不呆,又不赚钱,甘愿为人尽义务,我一看这几点很出奇,便入了会。我是这样人会的,但是人家都舍房舍地,我说我这很简单,我把这一个人舍上。然后便入顺山堡义学念书三年,如读十年,连升三级。不料又来提媒的啦!因我岳父也好佛,王善人命我与朱承远结婚,还伦常债码。但是我以前之师兄弟都说:“你这回可危险,要叫妖精叼去!”所以我那一回,才问一回天,而天给我显灵,见一老人,手拿麻雀问我,你说是活的,是死的?又一脚门里,一脚门外,你说出来是过去?诸位想这题难不难呢?这题是昔日项橐给孔子出的难题。听老善人说“死心”,我才死心。十三天才悟明白道啦!民国十八年我到望奎县后,民国二十二年才有菊花三点头之说。以上是我入会十七年来之经历。以后愿明明德于天下,自己愿人人成道成德,全世界道德化。

【附记】赵嘏忱

    赵嘏忱是吉林省长春市有名的富户,任商会会长。原籍河北,他初到东北时,口袋里只剩两元五角钱,在沈阳市卖球糖,生意不好时,宁可挨饿,也不肯花这两元五角钱。日俄战起,外国军营买鸡,给一元钱一只,乡下仅四、五角即可买到。他出六角钱收买,乡下人争着卖给他。后来鸡少啦,别的鸡贩子买不到,因他用大价钱收买,总能买得到,赚了些钱。日俄战后,日俄两方火车在长春交换,他看出长春市面将来必有发达,他便前往买了很多土地,当时都是荒地,后均成为都市建筑用地。有一次兴建楼房,他在楼下向上望时,木工失手将斧头掉下来,划伤了他的脸。他一声不响,到医院上药。坐在车上想——我真命大!差一点送掉了老命,今后一定能发财,这不是“福(与斧安同音)自天来”吗?他不但不气反而越想越乐。他上课说:“王善人说不争不贪,福禄无边。我卖小鸡时,因为不贪厚利,反而得了好处。善人又说:‘找好处开了天堂路。’我当年被斧子划伤脸时,因为找着‘福自天来’的好处,心里不但没别扭,反倒高兴起来,一顺百顺,才有今天的成就。”赵善东每天都到高级班旁听,连续不断听了十期。每个人讲道,他都赞成说“好!”,善人称之为“赞成佛”。他说:“老善人说我是赞成佛,不是说我是佛,是赞成诸位是佛。”高级班十期的伙食费用,全部由赵善东一人乐助,并且发心,以后再办高级班,伙食费仍由他负担。众人称之为赵东家。

【附记】成立怀少园

    辽宁省总分会讲教员张赵纯一、王庆云、袁殿文、于仲莲、徐桂芳等发起,一九三六年四月一日在沈阳小东门外万里胡同创立第一所怀少园(即今幼儿园),由她们任教。除游戏外,并教一点简单文字和唱歌,以及小孩子应有的简单礼貌,深得家长们欢心与支持,不数年就发展到一百四十多处。总分会亦设幼师班培训师资,实行了王善人所提倡“老安少怀”的道。王善人曾说:“圣人说过老者安之,少者怀之,只说没做。我倡办安老院和怀少园是替圣人还了愿。”

一八五、枯树开花

    北镇李景云名庆隆(1936年58岁),在高桥女义学任会计,立业储金部成立之前,立业基金之会计工作由其负责。他的儿媳妇冯秀琴,年轻守寡,聪明多病,在女义学养病学道,善人可怜她孤苦,命张维垣认为义妹,随时补助她,已经好几年了。有一次,善人到高桥对她说,你的娘家妈和你奶奶(祖母)两辈都是寡妇,而且无后,只生你一人,出嫁后又守了寡,好像枯树没有生机。我想叫你做一个贤人,办一宗奇事。你要好好格物格物,等你自己悟透了再办。数月后,善人又见到秀琴,问她悟明白没有?她说已经明白了。善人叫李景云把儿媳秀琴送回娘家,并且像嫁女儿一样备办嫁装,又介绍朱恕忱的五儿子允芳入赘冯家,一九三六年五月九日和秀琴结婚,改姓冯。秀琴的义兄张维垣,给她立业,允芳本是立业人,不要冯家祖产,专为尽道。冯家两辈孤寡,从此有继承祖德之人,好像枯树开花结果。贤人转风俗,愚人被风俗转。当时东北的风俗,认为寡妇改嫁为可耻,男子更不肯改姓人赘。善人办这件事,打破旧习俗,领起新风气。不过善人并不提倡所有的寡妇,都要改嫁。要是公婆年老没有侍奉,子女年幼需人教养,可以不改嫁;如果本人年轻,又无子女,公婆还有子媳,是可以改嫁。善人说:“我提倡没有儿女的人,可以向异姓人讨儿女,正是促进大同。寡妇守节,是小康时代家天下的习俗,女治内、男治外,讲究规范。性是人的根,心是树干,身是枝叶。人能正心修身,立志牺牲自己一切,造福人群,躬行实践,造成大同社会,天下为公,男有分、女有归,自然没有孀居,所以我不讲寡妇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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